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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許生,齒已不惑,性嗜杜康,輒酩酊不歸。一日與友聚飲,飲次,張某問曰:「汝醉不?」許生答曰:「俺肚裏能納黃河,量飲千杯,猶能水中撈月起,彊之李太白多矣。」丁某哂曰:「奈何昔日河東有獅吼,聞霹靂聲起,敢情許兄豪飲肝膽,則成『繞指柔』矣!」眾以其懼內訕笑之,許生豎目橫眉,自申曰:「那廝賤人今果陰間來,亦飽俺一頓老拳!」
 
  酒過數十巡,內中王某曰:「今已足,夜闌咱每可速歸矣。」許生不允,扶醉強欲不之去,丁某曰:「汝醉之矣!」許生言之無,丁某曰:「倘無,則某射題試汝,汝能答者,且浮三千白,若何?」許生道聲好!丁某出試曰:「三諸侯各獻上十婢,上揀二十五,退五命黃門返之,黃門陰內二,餘返諸侯各一,如之爾,每諸侯實獻上者九,三九則二十七,加諸黃門收二,共二十九耳,則餘下一婢何從也?」語罷,似見狼虎來,三人早已腳板抹油矣。
 
  許生伏案尋思良久,未得其解,酒言酒語,自道:「忘八羔子,出啥鳥題?鳥那一廝賤婢去從則甚?」欻有一女答曰:「汝顧視吾,那一廝賤婢是不?」許生旋一迴視,則許妻也。許生大駭,踉蹌奔出,不意濃醉蹣跚,不數武,失足溺一荷池不治,而微波漣漪中,尚能見昏月倒景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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