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十點多.接到朋友出車禍的電話.趕往醫院探視.凌晨一點多才返回家中.沒想到因顱內胸腔大出血.今晨已撒手人寰.阿忠是我東莒當兵時的學弟.陸續退伍後.在某會展偶逢.彼此才熱絡起來.阿忠本性不壞.但滿口國罵的口頭禪.常被誤會.其實他是政大畢業的高材生.我最受不了的.不是他一見面時"暗陰陽"的問候語.而是開快車飆車的壞習慣.坐在他車上.我總是如坐針氈.冷汗直冒.偶爾被賓士超在前頭.他就不爽.硬要反超回去.大剌剌在車水馬龍的市區裡.上演國產車"嘎"進口車的戲碼.他在飆車時.嘴裡總是哼著周華健那首"心的方向".
......追逐風.追逐太陽.在人生的大道上.追逐我的理想.我的方向就在前方......蝦咪攏恩驚.一派滿不在乎.這就是阿忠.
如今.阿忠安靜地躺著.冰冷遺體旁.站立著七旬老父母.淚乾已泣不成聲.而蹲在地上.神情空洞木然的.則是他的妻子.有時候.愛情很是奇怪.明明外型個性很不搭的兩個人.最後竟牽手走上了紅地毯.我懷疑是不是當初的一場賭注.而激起了阿忠爭強好勝的鬥志.在死纏爛打的猛烈追求下.她躲逃不過.才"下嫁"給他的呢?如果.如果.不是當初我起的那場玩笑賭注.她的命運是否會就此改變而截然不同呢?
我心頭突然有種莫名的內疚與感傷.記得有次深夜KTV完.返家途中.阿忠不僅一路狂飆.還邊打邊講手機.我實在看不下去了.便玩笑對他說:"忠仔.你再開快點.後座就會多了兩個人等你."阿忠沒聽懂.問:"蝦咪人?"我回答:"黑白無常."語畢.阿忠滿口三字經咒罵.我笑說:"你不為自己想.不為父母想.也該為你的小喬想."但.遺憾.總是活著的人.死人是永遠不會有遺憾的.
這個禮拜來.我連經"生離"與"死別".一下子.覺得自己又多老了幾歲.心中又多了些感慨.小時候.單純是幸福.長大後呢.幸福是單純.是簡簡單單.自自在在的生活了.201011201338
留言列表
電腦刺繡 (53)